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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小时咨询热线： 4006666666 直播间里的12岁少年
发布时间：2025-05-22 点此：28次
直播间里，12岁的奥华转圈、转手绢、来回改换男女人物，歌唱了一首接一首。直到十点，直播完毕。他关掉手机，再次瘫在了沙发上，“再累也要直播，得挣钱。累不怕，没有钱才是最可怕的。”
每周末晚七点半，奥华都在浙江永康西站歌唱，妈妈为他拍照视频发布到网上。新京报记者解蕾 摄
文 | 新京报记者 解蕾
修改丨陈晓舒 校正 | 卢茜
本文约7492字，阅览全文约需13分钟
奥华每天只睡五个小时。
早晨五点半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是他一天最苦楚的时分。早自习最困，奥华去了就趴在桌子上，良久才干清醒过来。
一天的课程要上到晚上八点半才干完毕。
但回到家，翻开音响、架好手机和话筒，奥华又打起精神，对着镜头扬起笑脸说：“家人们，今晚的直播开端了。”直播间里，粉丝的礼物从几角钱的红心到几百块的邮轮飞了过来。
他本年12岁。刚上初一，在浙江永康，简直没有人不知道这个“很会歌唱的小孩”。
直播间里，他转圈、转手绢、来回改换男女人物，歌唱了一首接一首。直到十点，直播完毕。奥华关掉手机，再次瘫在了沙发上，“再累也要直播，得挣钱。累不怕，没有钱才是最可怕的。”
晚上八点半，奥华在家里直播，应直播间粉丝点歌唱黄梅戏《女驸马》，一人扮演两角。新京报记者解蕾 摄
这个有着170万粉丝的小男孩现在是家里的“顶梁柱”。
“父母胜任吗？”“他妈妈为什么不出去挣钱？”，“才12岁就要养全家，孩子不上学吗？”
八月底，一个“12岁少年直播挣钱养家”的视频论题将奥华和母亲杨晓兰推上风口浪尖。
网友以为，父母让他在过小的年岁就承当了本不应归于他的重担，乃至有人将这种行为叫做“家庭PUA”。
杨晓兰连着几个整夜躺在床上睡不着觉，小声抽泣，奥华睡在妈妈上铺，深夜听到哭声，心里酸酸的。
他疼爱妈妈，但又觉得她“衡量太小”。在新闻下面，他只回复了八个字，“是是非非，人情事端”。
“懂的人自然会懂，我也不想解说，没必要，浪费时刻。”奥华说。
分秒必争的12岁
12岁的奥华每天都在分秒必争。
他挂在嘴边的话是，“妈，现在几点了？”“啊，现在现已七点了吗？”
在校园里，他要抓紧时刻把作业写完，确保晚上的直播时刻；周末的时分，他出门多转了两个小时，也会感觉“浪费时刻”；他常常看旅行相片，仰慕但又说，哪有这闲工夫。
直播前，奥华在奋笔疾书，赶快完结当天作业。新京报记者解蕾 摄
上学的路上，看到卖仓鼠的，他喜爱却说，“心爱有什么用呢，你不知道照料仓鼠要花费多少时刻，要喂养喂水，人都吃不过来。”
他房间里养了几只小金鱼，“几天换一次水就行，路过的时分喂点鱼食就行。”奥华喜爱金鱼，由于他觉得能够带来好运。
小学时，放学回到家，奥华还能躺在床上打会儿游戏。但晚上快七点的时分，厨房就会传来妈妈的声响，“华仔，快起来预备直播了，辛苦了。”
奥华挣扎着不想起，“真想整天待在被窝里啊。”
全部隐形的时刻都被奥华利用来操练发声，说话的空位、饭后的顷刻、呼气吐字都是操练。坐着电瓶车上学的路上，他也会吼两喉咙。
床头的那本《三国演义》现已被他翻烂了。他喜爱曹操，觉得自己现在走的便是曹操的路，“曹操用一万精兵打赢袁绍的八万战士，靠的便是脑筋。三国里的人不分好坏，都是为了自己国家考虑。”
前两年他迷上了玩抓娃娃，“要抓就一定要抓到，我做什么事一定要做成”，但现实是，得十回才干捉住一个娃娃。很快，他就不喜爱了，“十次的钱都够买一个娃娃了。”
他偶然一个人会去永康步行街吃牛排，算是给自己的嘉赏。一份牛排72元，他说，“这家店真是挣钱，这个牛排的本钱估量也就30块钱。”
奥华小学二年级起的班主任王教师记住，奥华家境不殷实，每学期的膏火都得欠着，有时分一学期完毕了膏火都交不齐。
奥华五年级的时分，她发现他每天早晨一来校园就趴在桌子上睡觉。直到有一次在奥华的日记里，她才知道奥华在做网络直播，粉丝还给他请了单独的家教补习功课。
后来，奥华的粉丝打电话到校园找到她，关怀他的学习状况，要自动帮他交膏火。
但在校园，奥华从不自动提起直播的事。只要一次在教师问起时，他挺骄傲，“教师，我的粉丝快四十万了，他们对我特别好。”
奥华在直播。新京报记者解蕾 摄
“很会歌唱的小孩”
一到黄昏，永康西站就被“演员”们围住。
穿戴露脐短裤跳热舞的年青女孩，踩着高跟鞋沉浸在华尔滋舞曲里的中年男女，藏着三七分油头操着“刀郎”式烟嗓连唱网络歌曲的东北男孩，以及穿戴大短裤、人字拖举着手机拍照的围观大众，将老旧的西站广场堵得风雨不透。
曩昔，人流量决议了他们的收入。现在，一个麦克风、一个音响、一台手机，变成了他们营生的东西。
奥华是这些演员中年岁最小的一个，12岁，黑黑瘦瘦的，两颗门牙之间漏个缝，脚上穿一双阿迪达斯经典板鞋。个子刚到一米五，小小的身影彻底被人高马大的围观大众吞没。
但他的歌声底气十足，“妈妈的吻，甜美的吻”，穿透了厚厚的人墙，在广场外几十米都能够听到，丝毫不差劲于近邻的竞争对手。
他眼睛对准镜头，表情到位，一手举着话筒，一手娴熟地跟着音乐改换着手势，时不时和现场观众互动。
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跟拍了将近十分钟，手机镜头恨不能怼到奥华脸上，“发一个奥华的视频，能涨一百多个粉丝，是自己平常那些视频的几十倍。”发了几条视频后，她称心如意地离去。
日常帮奥华拍视频的是母亲杨晓兰，母子二人每周都会来西站拍“段子”，再选准时刻将“段子”发到直播渠道上，招引粉丝，冲刺抢手。
奥华妈妈杨晓兰正在为奥华拍照段子，围观的大众发一个奥华的视频能够增粉上千。新京报记者解蕾 摄
上一年，他们在生疏路人的协助下，在直播渠道发了第一个视频——《青藏高原》，当晚就破了一百万的播放量，冲上抢手榜。不到两个月，粉丝就涨到了四十多万。
“只要直播才干刷礼物，在这个渠道上歌唱对你很有优点，今后也有发展前途。”生疏人告知奥华母子。
第一次在直播间赚到了一百多块钱，杨晓兰激动坏了，“但咱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，什么变现啊，挣钱啊，都不明白。”
曩昔一年半，奥华现已深谙网络直播渠道的游戏规则。“感谢家人们，红心飘起来”，“谢谢老王叔的邮轮，还有三十秒，家人们给点力啊！”他也会让直播间的观众去重视给他刷“邮轮”的“大哥”，“咱们动动手重视一下，人家也不是白刷礼物的，还不是想带带货。”
打PK赛时，他总是被问：“小孩，你多大啊，能直播了吗？”
“要打就打，你管我多大。”
也有人会问，“小孩你挺社会啊，这一套一套的从哪儿学的？”
奥华的粉丝以40岁到60岁的人群为主，他口中的“干爸”老王叔也是他的粉丝。每次PK赛，老王叔都会刷很大的礼物，协助奥华制胜。
在线下，吃的用的穿的，老王叔都会给奥华买，就连奥华直播用的最新款苹果手机也是他赞助的。
还有许多粉丝从外地寄来零食、牛奶、衣服，奥华家里的大米也是粉丝送的，奥华的鞋子是一水儿的耐克、阿迪，满是粉丝送的。粉丝还给他买了电子琴、架子鼓。
“咱们一家人良久没在一同了”
2008年4月，奥华出世在永康。
当年，夫妻俩现已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，母亲杨晓兰在凯里老家还有和前夫生的三个孩子。抚育四个孩子让这个窘迫的家庭捉襟见肘，还欠了一万多元的账。
在奥华出世前，父亲舒长其就想把他“送”走，“其时都联络好了，把他送到县城里一个殷实的人家，房子特别大，这样孩子出世后也不必跟着咱们喫苦。我俩年岁都大了，家里穷，实在是养活不起。”本年64岁的舒长其回忆起往事有些呜咽，“只怪自己没本事”。他穿戴一件破短袖，背有些佝偻，时不时咳嗽几下。
奥华的姓名是舒长其取的，“奥”字里有大米，“期望他能一辈子有米吃，衣食无忧。”
“他要把孩子卖了，我怎样能赞同。孩子在我肚子里一点点长大，是我的亲骨肉，他的心太狠了。”杨晓兰很少提及这些伤心事。
杨晓兰为了把孩子留住，在月子里就带着奥华逃离了这个家，在外面找了一份酒店做早餐的作业，租住在酒店的房子里。直到奥华长大一点，才带回家。
在奥华的回忆里，父母总是在争持和打架，“我特别惧怕，”奥华只能大声喊，“别打了，别打了”。
奥华长到七岁时，父母挑选分隔。爸爸带着12岁的哥哥一同日子，妈妈带着奥华脱离家。
奥华在村里的老房子出世后，母亲杨秀兰为了留住孩子，带着奥华逃离了这儿。新京报记者解蕾 摄
“我不恨他。”奥华说，“再怎样说，也是他给了我生命。恨来恨去有什么用，什么也得不到，最终还把父母气死了。”
现在，逢年过节，他都会拎着一条“红塔山”去看望父亲。舒长其平常抽的烟都几块钱一盒，他舍不得奥华花钱，说了几回“不要买烟，把钱攒着”，奥华不听。
9月5日，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，奥华早早起来，坐上妈妈的电瓶车去看望爸爸。间隔前次新年碰头现已曩昔七个月。
舒长其一个人住在间隔镇中心十公里远的村子里，那是奥华爷爷奶奶留下来的房子，只要几平米大。屋里有一张床，堆满了旧褥子和被子，还有一张掉皮的木头桌子，一个煤气罐和一口断了把儿的炒锅。木头搭的房顶一到雨天就漏水，墙壁上都是柴火熏的印子和霉斑。
只要门口停着那辆电瓶车是簇新的，那是奥华不久前给爸爸买的。他听到妈妈在电话里说，爸爸现在每天还要去给人家刷油漆，一站便是一天，来回村里旅程太远。他马上就打电话到车行，用赚到的钱给爸爸买了一辆三千块钱的电瓶车。
奥华去看望单独住在村里老房子的父亲。新京报记者解蕾 摄
舒长其让儿子坐在他身边，问了几句学习的状况，奥华逐个答复，然后便是缄默沉静。
“你年岁大了，仍是不要出去干活了吧。”奥华说。
“没办法啊，还得供你哥哥。”舒长其笑了笑。
坐了不到二十分钟，奥华和母亲便脱离了，舒长其没有送他们，就站在原地，看着奥华的背影消失在门框后，眼泪一向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咱们一家人良久没在一同了，”奥华有些激动，“不恨我爸，或许起初是有点想让他懊悔吧，但假如一向那样想，格式就太小了。”
那是最高兴的两年
脱离父亲的那些年，奥华和妈妈搬了许屡次家。
杨晓兰每个月工资两千，刚够房租和日子费。她下班后便去河滨歌唱补助家用，身为贵州凯里人，她天然生成有苗族人的好喉咙。一首歌五块钱、十块钱，多的时分一天能挣一两百。
日子久了，身体很快就吃不必，她患上了心脏病和高血压，常常胸闷胸痛，喘不上气来，三天两头就伤风失眠。她只好从酒店辞去职务。
2015年，杨晓兰和几个爱好相投的朋友组了一支民间乐队。接一些商演，红白事儿、店肆开业、生日庆典等等。
那一年，奥华刚满七岁，也逐渐喜爱上歌唱，跟着团里的教师学习电子琴。一周下来，奥华学会了弹唱《妈妈的吻》，跟着乐队去西津桥扮演，“两只手都在抖，心跳也飞快，可是唱完后，他们都在夸我唱得好，我都不敢相信。”奥华回想起第一次在世人面前歌唱的姿态。
后来，客人们直接点名要奥华扮演。杨晓兰说，不论路程再远再苦，奥华也从没说过“不”。
“多一个人，就能多一份劳务费。一场扮演是二百，我去了就能多给二百。”奥华把第一次扮演的劳务费全都交给了妈妈，攒着作为自己二年级的膏火。
外出扮演很辛苦。有一年冬季，永康下了一场很大的雪。乐队要去舟山给一场婚礼做扮演。奥华穿了一双爱心校园送的网鞋，还穿上苗族的传统服装。乐队在雪地里走走停停，奥华的鞋子湿透了，脚冻得红彤彤的，杨晓兰便找人借了一双拖鞋。
奥华冻得浑身发抖，弹电子琴的手也冻得发红，一边弹琴一边哭。
杨晓兰疼爱儿子，可也没办法半途走掉，只能焦急地等着扮演完毕。乐队整整唱了一天。
回到家，母亲用热水给奥华泡脚，“刚放进去的时分一点感觉都没有，过了两三分钟，我才干感受到一点点烫。”
还有一次，乐队去武义县做丧葬扮演。那是奥华第一次在葬礼上扮演，“奥华一向抓着我的手，说妈妈我好怕，”杨晓兰说。
奥华还记住有次扮演完毕，在回永康的路上，电瓶车忽然没电了，其时间隔家里还有十公里远。一切人下来推着装满设备的电瓶车往前走，他也下了车。一路走回家，一向走到天亮。
但奥华说，那是他过得最高兴的两年，“刚刚学会弹琴歌唱，不会技巧，特别喜爱跟着妈妈四处跑。”他一切宝贵的回忆好像都停留在七八岁，“那两年，永康的冬季特别特别冷。但我喜爱冬季，喜爱下雪。”
两年前，乐队的生意越来越少，家里失去了经济来源，杨晓兰又开端去酒店做早餐，每天清晨三点就要出门干活，到第二天正午才干回家。
奥华常常一个人在家，七岁的时分他学会了自己煮饭，激动地告知妈妈“我会炒鸡蛋了”。灶台跟他差不多高，油总是溅到脸上、手上，“被油溅很疼的！习气就好了。”
早上没人叫奥华起床，他上学常常迟到。四年级时，奥华在放学路上跌倒，两颗门牙磕掉了。杨晓兰送他去医院，照X光片、补牙,总共要花三千多，一个好心人赞助了五百多元，其他的部分只能杨晓兰四处去借。
费用有限，门牙没补好，跟着奥华长大，两个门牙中心的缝隙一点点变宽。有些网友在直播间讪笑奥华，说他歌唱漏风，奥华心里很是自卑。
出了事端之后，杨晓兰放心不下奥华，只能再次辞去职务。
上一年，他们开端永康西站歌唱。一个生疏的叔叔看母子两人要搬那么重的设备，就搭了把手帮助。几回下来，他和杨晓兰日渐熟络，“便是有个依托吧。”
“你甭管我，过几年我就能出去闯练了。”奥华说，他期望妈妈能找到自己的夸姣，他还告知妈妈“不要去依靠任何人”。
妈妈骑着电瓶车带奥华去永康西站歌唱，车里是重重的设备。新京报记者解蕾 摄
“是是非非，人情事端”
在“12岁少年直播挣钱养家”视频被热搜的当晚，杨晓兰在直播间里被网友进犯。有人说她是后妈，是人口贩子，还有说她劫持、优待孩子、说她站在奥华死后是操控孩子。
她回应，“作业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，官方规则未成年人有必要在家长的陪同下才干直播。”
但更多的弹幕跳出来：“孩子你为什么不上学？”“你爸去哪儿了？”
杨晓兰连着好几夜躺在床上睡不着觉，小声抽泣，奥华睡在妈妈上铺，深夜听到哭声，心里酸酸的。
导演孙孟君在准备拍照奥华之前，进行了很多的调研。他发现在直播渠道上，未成年主播现已占有相当大一部分份额。从14岁未成年孕妈的网络直播，到仿照教师红遍网络的13岁男孩钟美美，再到12岁靠直播挣钱养家的奥华。
据《2016年直播作业洞悉陈述》显现，2016年全国共产生了200家直播渠道，11岁至16岁的网络主播占到总数的12%。
孙孟君说，像奥华这样需要靠直播养家的是少量。更多的仅仅想借直播作为展现舞台。
“咱们以为幼年应该是是高兴的、轻松的，但其实这是咱们居高临下的主意。对奥华来说，这或许是他现在最好的挑选。假如没有直播，他或许还在和妈妈四处卖唱，连膏火都付不起。”他说。
上一年三月，奥华刚做直播的时分，就有人说他“小小年岁，游手好闲，这样下去，人都废了”，他放下麦克风，跟网友干了两个小时嘴仗。
两个月后，有人趁奥华妈妈不在镜头里的一次直播，用“未成年人直播”的名义把奥华告发了，直播号也被封了。
奥华从此在直播间里谨言慎行，只要是不太过火的言辞他都装看不见，“习气就好了。”说这话的时分，他表情带着不归于这个年岁的漠然和不屑。
2019年8月，北京青少年法令援助与研究中心发布《我国未成年人网络维护法令政策研究陈述》，主张约束14岁以下未成年人开直播、发视频。但现在，我国现有法令法规关于未成年人能否参与网络直播并无明确规则。
孙孟君以为，互联网关于未成年的影响，无法评判是好是坏，它是这个社会的常态，在看不到的当地还有更多的“奥华”存在。
在奥华看来，直播更像是一个作业。
“不是你想唱就能够唱，并且歌唱也没那么简略，肚子、胸腔都要用力，唱久了喉咙也累”，奥华正处在变声期，歌唱的时分常常会觉得喉咙有些压榨，“现在只要打游戏的时分我是最放松的，什么也不必想。”
他最喜爱Beyond乐队，“多少次，迎着冷眼与讪笑，从没有抛弃过心中的抱负”，“终身通过徘徊的挣扎，自傲能够改动未来”，他觉得歌词写得那么实在，似乎便是唱给自己听的。
他也崇拜过周杰伦，后来发现“崇拜谁都不如崇拜自己，只要自己才干决议未来。”
但在直播间里，奥华不能唱自己喜爱的歌，“没人听，人气哗哗往下掉”。粉丝喜爱听《母亲》、《刘海砍樵》这些歌，不只要会唱，还要会扮演。
他悟出了一个道理，“一定要好好读书、挣钱，才干做自己想做的事。只要你有本事了，才干去挑作业。”
教过奥华半年声乐课的陈教师眼里，奥华“是个很好的苗子，有天分，乐器一模就会了”， 但和其他小孩比较，“他上课没有定性，都是为了扮演暂时练习的。假如好好培育，一定能有所成果。但现在这种局势之下，孩子适得其反，惋惜了。”
但奥华的愿望仍是和音乐有关。“我最想去参与《星光大路》，想在大舞台上歌唱，今后去中央音乐学院上学。”他早就在网上搜过，上海音乐学院偏盛行唱法，中央音乐学院偏美声民族唱法，后者更适合他。
奥华参与歌唱竞赛取得的奖牌。新京报记者解蕾 摄
现在，奥华正在尽力习惯被卷进言论漩涡的日子。他疼爱妈妈，又觉得她“衡量太小”。他期望骂他的人越多越好，“哪个成功的明星不是被骂出来的，要是这点儿骂都受不了，怎样高人一等。”
在热搜的新闻下面，他只回复了八个字，“是是非非，人情事端”。
“懂的人自然会懂，我也不想解说，没必要浪费时刻。”经历过这件事，奥华觉得自己又变得成熟了些。
家
这么多年来，奥华跟着妈妈东奔西跑，房子换了一个又一个，破破烂烂、拥挤不堪，便是一个歇脚的当地。
每到一个“新家”，他总是会想起六岁的时分，和哥哥一同搭的那个石头房子。
在他们住的屋子后边，有一片大大的空位。周围堆着几袋水泥，他和哥哥叫了几个街坊小朋友一同去河滨，一趟趟搬石头和沙子，足足花了两个小时，盖好了一栋像模像样的小房子。兄弟俩又去河滨抓了两只青蛙，把它们养在小房子里。
“其时特别天真，就像是在玩过家家，特别夸姣。”奥华傻笑着。
没想到，当晚就下了大雨。第二天，奥华和哥哥去空位的时分，发现房子塌了，两只青蛙都被砸死了，他们把青蛙送回河里，难过了好几天。
后来小伙伴都长大了，一个个搬走。从前，哥哥是奥华最崇拜的人，学习成绩好，会画画，还能变魔术。他抱负是好好读书，今后做一名公务员。但自从上一年中考失利，家里没钱复读，只能去职高，他整个人颓废了不少。周末一回家就窝在屋子里打游戏。
“我比他小五岁都能够去挣钱，他都那么大人了还那么废。我常常跟他说，你不吃过苦，不经历过风雨哪能见到彩虹。”奥华说。
9月6日下午，周末，奥华可贵的歇息韶光。他在吃完的火龙果壳里做“煮鸡蛋”的试验。新京报记者解蕾 摄
“我幻想中的家是一整栋大房子，房间里边安置得很美丽，还有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。父母、哥哥、我都穿上赤色的衣服，咱们正在春节，一家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，看着电视吃年夜饭。”奥华说，他从小就神往着这样的场景，但它一次都没有呈现过。
“我做直播想赚很多很多钱，买个大房子，让咱们一家人能住进去。”
洋葱论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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